赫尔认为，如果是恶魔的话，当他遇见了那个，病毒。
那个拥有着感染恶魔能力的，极度危险的恶魔的时候，如果自己没有能力反击，那么他多半也会跑到集市那边寻求帮助，哪怕只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他多半也会这么做。
至于这么做的后果，是不是会导致更多的恶魔被感染成为病毒，则一般不会在考虑范围之内。
而那篇手记的主人，明明有时间坐下来写那些疯话，也没有选择求助，多半是因为他的话说出去别人不会信。
在赫尔的记忆中，人类的做派比较像是这样。
或许是因为魔法的存在，恶魔对于未知的包容程度是很高的，但人类则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看到的，或者说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对于自己不理解的事物也往往会打上诸如“神经病”、“疯了”之类的标签。用以缓解自己对于未知的恐惧以及维持自己世界安稳的安心。
在过去和人类的相处之中，赫尔发现，人类是一种极度依赖安全感或者说，安心感的生物，他们穷尽一生所追寻的东西，名誉也好，财富也罢，其本质上都是为了让自己觉得自己处于安全的地方。只是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即使再安全的壁垒也会在这样的腐蚀下出现裂缝并最终崩塌。
“说起来，我准备去现实世界待一阵子。”
赫尔不动声色的说道。
“诶？到我们那边去？”
汐有些奇怪，她觉得赫尔应该是习惯城堡里面的生活的。
不知道为什么，汐一直觉得赫尔在某些方面应该是很像的，如果是她的话，恐怕会在自己已经熟悉的地方一直住到死去吧。
当然恶魔的生命是无穷无尽的，或许再熟悉的地方，只要待的时间足够长，总是会有烦闷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汐变得默不作声，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本来，赫尔决定搬到哪里居住跟她也没有关系吧？
“嗯，我觉得现实世界变化有些太大了，和我记忆中的现实世界似乎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赫尔说道，这确实是他最初的动机，只是……
“近几百年的变化确实非常大啦。”汐回答道：“我记得书上说过，现代技术是几乎在三百年间发展完成的。”
“三百年么……确实很短暂啊。”
赫尔似乎是感叹了一下，对于他来说，三百年的时间的确不算什么。
“唔……赫尔，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
“真的有史前文明吗？”汐这样问道：“只是，后来突然被毁灭了什么的？”
“呃……”
赫尔有些惊讶于汐的思维跳跃性。
仔细想来，汐在他面前的时候，似乎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子，她似乎并不能长时间的专注于一件事情，思维也没法好好聚焦，经常会跳跃性的将话题转移道可能和上个话题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上面去。
“史前文明的话，似乎并不存在，当然也许我还不够古老。”
赫尔自嘲般笑着说道。
“没有史前文明么？那不知道有没有外星人？历史上有外星人造访过地球吗？”
“这个……”
赫尔无奈的扶了扶额：“到是有过一段……应该可以被称为神话时代的历史吧。”
“神话！”
汐发出不明觉厉的声音。
“因为恶魔拥有施展魔法的能力，所以在很久以前，人类曾经将我们当做神来崇拜。而因为这样有助于吸收人类的欲望，壮大自己，并且更方便控制人类，或者说，圈养，所以我们很乐于扮演这种角色。”
赫尔说起这段历史的时候，嘴角稍稍向上勾起，似乎是很令人愉悦的回忆。
“也就是说……人类历史上所崇拜的神明，其实……都是恶魔？”
汐有些难以置信似的，不过赫尔则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没有说的是，曾经，他也被人称呼为神——位居于冥府，为人类带来死亡的死神。
“也不尽然吧，从古至今，除了恶魔也出现过一些其它的，拥有特殊能力的生物，只不过，伴随着时光的推移，现在世界上还剩下的，就只剩下了恶魔、和天使这两种，嗯……或许还有超能力者这一类？”
“总之，这个世界上一直都存在着那些对人类来说可能完全无法理解的生物，只不过，人类 并不知情就是了。”
“等等……你等等。”
“嗯？”
“天使？世界上还有天使存在？现在？”
汐看上去有些激动的样子：“那么，世界上有天堂吗？”
“呃……没有。”
“那……天使是什么样子的？”
“唔……天使啊，对于人类来说，应该是一种很美丽的生物，但是对于恶魔来说，是一种很恐怖的生物。”
赫尔说道。
“恐怖么？”汐想了想，到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在传说中，恶魔和天使就是互相对立的死对头嘛，总不至于觉得死对头很好。
“对啊，天使似乎和恶魔一样，诞生于人类的某种强烈的意志——就出现时间而言，他们的诞生时间比恶魔还是要晚一些。”
“哦哦！”
汐点点头，虽然这种事说出去肯定没人信，但是作为一名小说作家，她觉得自己的又可以拿回去水一波背景设定了！
“呃？怎么了吗？”
赫尔看着汐的眼神，竟然觉得有种被盯上了的恐怖感觉，不由得询问道。
“呃，咳咳。就是，我还没有见过天使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很好奇嘛。”
“天使的样子么……”
赫尔突然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而且他的表情明显的变成了某种嫌恶的样子。
“诶？”
死对头的设定么！感觉这样添加一个角色进去，说不定能再凑一对cp诶！
汐的脑海中立刻开始了头脑风暴。
“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天使，嗯……一个长着六只翅膀的巨大眼球。”
赫尔的眉头皱成一团，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极为痛苦的经历一般。当然，如果汐能够感同身受的这种情况的话，她就能够知道，一般在人类中，他们将这种情况统称为——掉s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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